新四军的保密工作有多好?刘少奇到新四军,众人皆以为是厨师
读过小说《铁道游击队》的人都会记得其中一个细节,即游击队员护送“胡服同志”过微山湖。当时山东微山湖虽然是铁道游击队的“后方”,可日军、伪军与我军在那里势力犬牙交错,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无谓牺牲,所以刘洪、李正们为保卫首长可谓千方百计。而在真实的 历史 上确有其事,只不过在小说里作了艺术化的处理。1941年,已是全面抗战的第4年,在正面战场上,国民党军一溃千里,新四军则在后方战场开辟出许多根据地,这年7月,新4军4师10旅在旅长刘震的带领下抵达安徽蒙城县涡河边的龙亢镇后,突然接到上级电令:
“胡服同志由延安到苏北,途经你部,必须派可靠部队接送,确保安全。”
接此任务后,刘震立即派警卫连前去接送,对连长交代说:
“你们去接送一个负责同志,名叫胡服,沿途要绝对保密和保证安全。”
谁知这连长把“胡服”听成了“伙夫”,说:“保证把‘伙夫’安全送到旅部!”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警卫连长,因为刘震于1915年3月3日出生于湖北省孝感市孝昌县,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他说话带着湖北口音,读出来的胡服二个字特别像伙夫二个字。
接到命令后,警卫连长把此行的任务向战士们作了交代,便立即带着队伍出发了。战士们听说要接一个“伙夫”,都非常奇怪,就议论说:
“接一个伙夫要用一个连,这个伙夫做的饭菜一定特别好吃。”
有的说:“接到了旅部,一定叫他做顿饭菜给我们吃吃!”
此话被连长听到,说:“你们想的尽是美事,他至少是到军部给军首长做饭的。”“那就叫他给我们旅部做一次,让旅首长们尝尝这高级手艺。”
虽然任务有点奇怪,但是战士们热情很高,当时敌情很严重,警卫连从小路直插接头地点,路途倒不是很远,等警卫连长带着全连战士到交接地点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
这“伙夫”的气派还真不小,陪着他的5个人全都骑着马、佩着手枪不说,身后跟随一个全背驳壳枪的警卫班,另加一个步兵连护送,这架势比他们师长还神气。要知道当时能够骑马的通常可都是不得了的大人物,而这些骑马的大人物竟然都围着这名伙夫转。
见此情景,战士们个个吐舌,私下悄悄地说:“这伙夫可真不简单啊!”
结果一路上,他们别说叫“伙夫”给自己做饭,路上连话都不敢多说了,生怕出什么差错儿。他们把“伙夫”护送到旅部,更叫他们吃惊的是刘震等旅干部全都亲自出门迎接,对这名伙夫毕恭毕敬。
这名伙夫不仅没露手艺,而且旅部炊事班还专门派人外出买菜来款待他。这位“伙夫”在旅部住了几天后启程东去了。这下10旅官兵中传开了:新四军来了位“天大级”的大厨师。越是神秘,人们越想弄个明白。
伙夫走后的一天,旅警卫连长好奇地问旅长:
“你那天派我们去接来的伙夫到底是谁?架子这么大!”
旅长刘震反问道。“怎么,他架子很大吗?”
警卫连长嘟嘟道:“架子不大,怎么这么多人护送……哪有这么派头的伙夫?”
刘震听后,哈哈大笑:“什么伙夫呀?他叫胡服,是我们新四军政委刘少奇同志。”
这下,警卫连长如梦方醒:“原来是他啊!”
原来在抗日战争中,为了保密和安全起见,中央领导同志经常都使化名,而刘少奇一生用过很多化名,如周先生、吕文、胡服、陶尚行、赵子琪、成秉真、之启、莫文华、潭少连、K·V、老戴等,但胡服是他用得最多,时间也最长的。
据党史军史专家考证,他早在白区工作就用过这个化名。全面抗战爆发后,他无论在华北、华中还是山东根据地用的也是这个名,而且民间歌谣中有“当兵要当新四军,跟着胡服去东征”之句。
从这个事也可以看出当年新四军的保密工作有多好,另一方面也说明当时的斗争环境很残酷,而刘少奇同志长期身处工作的第一线,不能不加倍小心以确保安全。
《老人与海》中主人公的简介
在小说的开头,海明威对老渔夫的生活环境做了生动的描述,一个消瘦憔悴,颈脖皱纹很深,脸腮上长满褐斑的老人就跃入了读者的视线。他身上的一切都很古老,老得像沙漠地里的古老蚀地,他孤独,几乎没有任何朋友除了一个小男孩。但是他的眼睛像海水一样蓝,充满着欢乐。即便是在他连续84天没有任何收获的情况下,在别人的嘲笑之下,他依然坚信会捕到大鱼的。随着小说情节的发展,老人的品质也一步步得以体现。
《老人与海》是美国作家海明威于1951年在古巴写的一篇中篇小说,它奠定了海明威在世界文学中的突出地位,这篇小说相继获得了1953年美国普利策奖和1954年诺贝尔文学奖。
扩展资料:
创作背景
《老人与海》这本小说是根据真人真事写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海明威移居古巴,认识了老渔民格雷戈里奥·富恩特斯。1930年,海明威乘的船在暴风雨中沉没,富恩特斯搭救了海明威。从此,海明威与富恩特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并经常一起出海捕鱼。
作品赏析
《老人与海》中的老人桑提亚哥在海上经过三天精疲力竭的搏斗,最终拖到海岸上的是一副巨大的鱼骨架子,事实上,老人是一无所获的胜利者。而且今后人们也无法相信这位身衰力竭的老人,能够战胜奔腾不息的大海。
在海明威看来,人生是一场打不赢的战争,就像老人那张“用好多面粉袋子补过的旧帆,看上去就像一面永远失败的旗帜”。但老人却始终没有停下行动的脚步,是一种面对巨大悲哀的追求,是一种面对死亡和失败的追求,而这种追求同样是顽强的、执著的。由此我们在桑提亚哥身上看到了诗人的尊严和巨大的精神力量。
参考资料来源:
https://baike.baidu.com/item/%E8%80%81%E4%BA%BA%E4%B8%8E%E6%B5%B7/1065#2
老人与海的作者是谁?他是哪国人?
老人与海The Old Man and the Sea, by Ernest Miller Hemingway (1899 – 1961)
《老人与海》,美国作家海明威著。《老人与海》是海明威的代表作,也是一部象征性的小说。主人公圣地亚哥是一位老鱼夫,他经过重重艰险,捕获了“一条不止一千五百磅重的大马林鱼”,但这条大马林鱼却被鲨鱼蚕食光了,圣地亚哥只拖回了一副鱼的骨架。
《老人与海》精彩语言:
1.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日子。走运当然是好。不过我情愿做到分毫不差。这样,运气来的时候,你就有所准备了。
2.不过话得说回来,没有一桩事是容易的。
3.“不过人不是为失败而生的,”他说。“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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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与海》
文学史上不可战胜的硬汉精神的彰显
真正的好作品都是用生命的历练做题材
只有精神的胜利才能使我们感动,为其悲壮而落泪
影响历史的百部经典之一
美国历史上里程碑式的32本书之一
1954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1986年法国《读书》杂志推荐的理想藏书
1952年,海明威发表了他最优秀的作品《老人与海》。这是世界文学宝库中的珍品,也是海明威全部创作中的瑰宝。
该书出版仅48小时就销量惊人,当年获得了普利策文学奖。1954年,因为海明威"精通于叙事艺术,突出地表现在他的近著《老人与海》之中;同时也因为他在当代风格中所发挥的影响",海明威又获诺贝尔文学奖。"每一句话和每一段落,都要尽量写得简洁。"这是海明威写作的信条之一,这使得他的作品改编成电影的数量比任何其他一位获奖者都多。当他被宣布为当年的普利策文学奖得主时,评论界一致称好。"人可以被毁灭,却不可以被战胜。"海明威在《老人与海》里所说的话,不仅打动了读者,也征服了评论者。
小说以写实手法展现了捕鱼老人桑提亚哥在重压下仍保持的优雅风度,这种精神上永远不可战胜者成为文学史上最著名的"硬汉"形象之一。对于《老人与海》这本被译成几十种文字的作品, 海明威自己认为 "是这一辈子所能写的最好的一部作品"。
《老人与海》是一首田园诗,大海就是大海,不是拜伦式的,不是麦尔维尔式的,好比荷马的手笔;行文又沉着又动人,犹如荷马的诗。真正的艺术家既不象征化,也不寓言化--海明威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家--但是任何一部真正的艺术品都能散发出象征和寓言的意味,这一部短小但并不渺小的杰作也是如此。
--美国艺术史家 贝瑞孙
海明威有着一种强烈的愿望,他试图把自己对事物的看法强加于我们,以便塑造出一种硬汉的形象……当他在梦幻中向往胜利时,那就必定会出现完全的胜利、伟大的战斗和圆满的结局。
--美国作家 索尔·贝娄
人可以失败,但不可以被击败,外在的肉体可以接受折磨,但是内在的意志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是《老人与海》一再强调的论点。真正的大师都是用最简单的语言来表达最深刻的道理,真正的好作品都是用生命的历练做题材,《老人与海》所刻画出来的正是海明威的一辈子最好的画像,正如海明威所说,"我一直读过200多遍,每读一次,我就多一份收获,好像我最后得到了我这一生辛苦工作所欲得到的东西"。
--台湾学者 陈人孝
海明威的作品把叙事的准确性与简洁性统一起来,但是主题却异常深刻地印在读者的脑海里。《老人与海》是中国读者中阅读最多的诺贝尔获奖作品,是海明威的经典之作。
--青年作家 李湃
难忘海明威
我在想,男人的骨子里缺少一点什么的时候,就自然会想到海明威。
80年代初,开始读海明威。那份新奇和惊异,至今想来,仍令我心旌摇荡,鲜亮如初。从此,海明威进入了我的阅读视野,且常读常新。20余年来,阅读的渴求始终挥之不去。
最先读的是《老人与海》。如海明威自己所说"是这一辈子所能写的最好的一部作品了"。书未及读完,主人公桑提亚哥的形象就镌刻在我的头脑里。这是一部描写人与大自然搏斗的小说。老人在海上拼斗了两天两夜,最后仅仅赢得了一具空空的鱼架。作品的寓意是象征性的,老人虽败犹荣。正如老人所说:"人生来不是为了被打败的,人能够被毁灭,但是不能够被打败。"我一直将这句话看做是海明威的自白,看做是海明威硬汉精神的一种标志。多少年来,这似乎成了一句至理名言。
曾经读过几种不同版本的海明威传记,知道他是一个酷爱打猎、钓鱼的作家。他到过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场。他的身上中过237片弹片,头上缝过57针,他曾在非洲两度遭遇飞机失事,严重的脑震荡使他的视力和健康每况愈下。
这就是海明威。他的经历孕育出他那硬汉的性格。在他的小说中,反复出现了拳击、斗牛、狩猎、捕鱼、战争等题材,这些都是力量的象征。当然,还杂糅着酒、暴力、性、孤独和死亡。
海明威让我知道,人的经历是何等的重要,这是无价的财富。谁都无法轻视自己的经历。
今天的男人,对于海明威的那种生活,自然是无缘也无法企及的。所以,人们曾经发出"寻找男子汉"的呼唤。一种男性的强悍、坚韧的阳刚之气,已变得越来越稀有。人生的意义就在于一种精神,敢于承受痛苦,蔑视死亡。
我想,一个作家的成名,不在于他写了多少,而是他有什么独特的创造。海明威以其富有传奇色彩的一生,以其塑造的一系列硬汉形象,奠定了他在世界文学中的地位。而且,人们极易在文学大师的群像中辨别出他的声音。
无法否认,与海明威硬汉精神相吻合的是,他那具有鲜明个人特点的写作风格--简洁利索。他放弃了无关的素材,技巧的花招,感情的泛滥,蹩脚的形容。正如英国作家欧·贝茨所说:"他以谁也不曾有过的勇气,把英语中附着于文学的'乱毛剪了个干净'。"据说,《老人与海》他校改了两百多次,本来可以写成一千多页长,最终只剩下几十页的一个短中篇。假如仍是一千多页,那就不是海明威了。诺贝尔文学奖史也将抹去他的名字。
海明威的魅力在于,他净化了当时的文风,掀起了一场"文学革命"。也因此,他被同时代及后来的许多作家奉为典范,并且吸引了世界上一代又一代读者的目光。其春风化雨般的影响,经久不衰。
海明威是不朽的�我想,很难再有像海明威这样的作家,他的经历与作品,让我一读再读。因为,海明威是一个无法穷尽的话题。
《人桥》这是一座什么桥?是怎样架起来的
《人桥》这是一座人桥,是解放军叔叔用身体搭起来的桥。《人桥》这篇文章讲了解放军某部追击敌人时,遇到了一条水流湍急的河,过不去。三班和一班的战士跳进河流,把仅有的两架木梯扛在肩头,迅速搭成一座平稳的人桥。其他战士快速地从桥上走过,搭桥的战士也不畏刺骨的寒流,在战友的帮助下成功过河,一举歼灭了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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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桥》读后感:
今天,我读了《人桥》这个故事后,对解放军战士充满了无限的敬佩与崇拜。
这个故事非常感人,主要讲在一个寒冷的深夜,解放军紧急追击一股逃窜的小鬼子,快要追上时,鬼子抢了船跑了。这条河挡住了我军追击的脚步,没有船,也没有桥。不能眼看着日本小鬼子逃跑啊,我们的军人找来木梯,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跳到刺骨的急流中,就这样架起了壮观的人桥。机枪连在很短时间内过了河,很快消灭了可恶的鬼子。
人桥,这是一座温暖的桥,这是一座无比坚韧的桥,这是一座爱国的桥,一座伟大的桥啊!机枪连就是踩着我们一个个顽强的战士的躯体,才消灭敌人的。是他们,解放军战士,一群默默无闻的普普通通的战士,为了国家不受侵略,不顾自己安危,跳入寒流,甘当人桥。因为他们心中装着祖国,装着民族大义,装着人民。谢谢你们,解放军战士,有了你们才有了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
解放军战士,向你们致敬,长大了我也要和你们一样。
《老人与海》是一篇小说吗?《老人与海》这首歌又是怎么一回事??
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海明威 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 l899~1961)美国小说家。1954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新闻体”小说的创始人。生于一八九九年七月二十一日,一家六个孩子,他是第二个。他母亲让他练习拉大提琴;他父亲教他钓鱼和射击。童年似乎没有创伤。中学是一九一七届的,他是一个热情的、好竞争的标准美国男孩;学习成绩好,体育运动全面发展(游泳、足球、射击,还偷偷地到当地体育馆去学拳击),参加辩论团,学校乐队里拉大提琴,编辑学校报纸《吊架》,还给文学杂志《书板》投稿,写短篇小说(已经初具日后成熟的风格的苗头),写诗。他有时中途搭别人的车,出去旅行。有一次在禁猎区打鹭鸟,事后躲藏起来,免受法律制裁。某些批评家认为,海明威离家出游说明他童年过的是正常的生活;但在别外一些批评家看来,则象征他早年反叛橡树园的生活方式,反映他家庭生活中关系紧张。
他父亲与母亲的兴趣一定截然相反,所以引起他身上相克的反应和某种敌对性。姐姐玛茜琳尼•山福德大他两年,但同海明威一起长大,说他父母亲“互相笃爱”,但承认他们“常常相互感到厌烦”。他母亲格雷丝•霍尔•海明威是公理教会信徒,宗教观念强(她给四个女儿取了圣徒的名字),但也是一位有艺术修养的女人,她把家庭环境布置得如同教堂组织的文化沙龙。他父亲克拉伦斯•艾德家兹•海明威是一个杰出的医生,热心的、有训练的运动员,又是一个专业的研究自然界的人,他引起他儿子对于户外活动的爱好。夏天,他们居住在密执安北部近彼托斯基湖畔的房子里,海明威医生有时候带他儿子一起出诊,横过华隆湖到奥杰布华族印第安人居住地去;他们经常一起钓鱼和打猎。他们关系密切,虽然他父亲严于律己,甚至比海明威太太更严格,更具有清教精神。
他双亲各自对他的影响至少粗粗看去是清楚的。他对户外活动的爱好,作为运动员的训练和勇敢,从来没有减退过。他喜欢音乐(虽然讨厌学大提琴)和美术,也一如既往。他珍爱巴赫和莫扎特,说他从“研究和声学与对位法”之中学到写作方法;又说“我从画家身上学到的东西同从作家身上学到的东西一样”。从海明威在橡树园童年和青少年时代现有的材料看来,没有一点能说明他日后不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然而,我们看一看这位自传性异常突出的作家的创作,就发现那些以涅克•阿丹姆斯为主人公的、关于那一段时间的故事(《印第安帐篷》、《医生与医生妻子》、《某件事情的结束》、《三天大风》、《战斗者》与《杀人者》),写的却是暴力与恐惧、混乱与失望的主题——还有孤独;他的同学指了,孤独与多才多艺是海明威当年最突出之点。
他毕业前两个月,美国参战。卡洛斯•倍克尔写道:“他面临的几条路是上大学、打仗和工作,”海明威选择工作。他左眼有毛病(当初训练拳击的时候意外伤到了左眼,视力下降,从那以后他左眼的视力再也没有恢复过),不适宜去打仗。一九一七年十月,他开始进堪萨斯市的《星报》当见习记者,这家报纸是美国当时最好的报纸之一。六个月之中,他采访医院和警察局,也从《星报》优秀的编者G•G•威灵顿那里学到了出色的业务知识。海明威在《星报》头一次知道,文体象生活一样必须经过训练。《星报》有名的风格要求单上印道:“用短句”,“头一段要短。用生动活泼的语言。正面说,不要反面说。”海明威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学会把写新闻的规则化成文学的原则。
但是,战争的吸引力对海明威越来越大,他于一九一八年五月后半月开始这场探险。头两个月,他志愿在意大利当红十字会车队的司机,在前线只呆了一个星期。在这个星期最后一天的下半夜,海明威在意大利东北部皮亚维河边的福萨尔达村,为意大利士兵分发巧克力的时候,被奥地利迫击炮弹片击中。他旁边的一个士兵打死了,就在他前面的另一个士兵受了重伤。他拖着伤兵到后面去的时候,又被机关枪打中了膝部;他们到达掩护所的时候,伤兵已经死去。海明威腿上身上中了两百多片碎弹片,左膝盖被机枪打碎,被迫手术换了一个白金膝盖。他在米兰的医院里住了三个月,动了十几次手术,大多数弹片都取了出来,还有少数弹片至死都保留在他的身上。他受伤的时候,离他十九岁生日还差两个星期。
五十年代早期,海明威说过:“对于作家来说,有战争的经验是难能可贵的。但这种经验太多了,却有危害。”摧残海明威身体的那次炸裂也渗透他脑子里去了,而且影响更长、更深远。一个直接的后果是失眠,黑夜里整夜睡不着觉。五年之后,海明威和他妻子住在巴黎,他不开灯仍然睡不着。在他的作品中,失眠的人处处出现。《太阳照样升起》中的杰克•柏尼斯,《永别了,武器》中的弗瑞德里克•亨利,涅克•阿丹姆斯,《赌徒、修女和无线电》中的弗莱才先生,《乞力马扎罗的雪》中的哈利和《清洁、明亮的地方》中的老年侍者,都患失眠症,害怕黑夜。
那个年老的侍者说:“这毕竟只是失眠。有这病的人一定不少。”失眠是那种痛苦的并发症的症状,海明威、他的主人公和(“有这病的人一定不少”)他的同胞都受到折磨。菲利普•扬对海明威的个性作了出色的、合乎情理的心理学分析,提出一个论点,说他这次创伤民引起的情绪,非他理性所能控制。海明威晚年反复地、着了魔似地搜索这类似的经验,来驱除那种精神创伤;如果办不到,他就不断地通过创作而浊思考来再现这个事件,为的是控制它所激起的忧虑。
扬明智地指出,海明威最终关心的是艺术,而不是创伤。然而,在局部范围内,扬的个性学说可以把海明威的为人与他的作品统一起来。而且,对于海明威观察战争,对于这位艺术家,这种学说赋予特殊的意义。《永别了,武器》和一些短篇小说出色地描述了战争在社会、感情和道德方面的含义,然而,使他的战争经验“难能可贵”的不止是这番描述:它在他心灵上锻铸出他对人的命运的看法,这几乎影响他所有的作品。迫击炮的碎弹片成了残酷世界破坏力量的比喻,海明威和他的主人公成了寻求生存道路、受伤的人类的象征。他已经差不多准备好,可以把那种生活感受转化为文学作品了。
他取得红色英勇勋章之后的五年内,缓慢地却是目的地为写作生涯而努力。橡树园热情欢迎它的英雄归来,但是海明威的父母亲——尤其是他的母亲——感到厌烦,因为这个年轻的除了写作别无雄心,又极为乐意接受家庭的供养。有一度他为多伦多《每日星报》和《星报周刊》写特写。他姐姐玛茜琳尼写道,他刚过完二十一岁生日,他母亲提出最后通牒:要么找一个固定的工作,要么搬出去。海明威搬了出去,到芝加哥当了一年《合作福利》的编辑,这是一份宣传合作投资的机关报。那年冬天,他认识了他在文学界头一位重要的朋友舍伍德•安徒森,并且通过安徒森,认识了“芝加哥派”的其他成员。同时他认识并爱上了哈德莱•理查孙,她是一位漂亮的红发女郎,比他大八岁。1921年九月,海明威与哈德莱结婚,在家里的乡间别墅度蜜月,接着去多伦多,当了几个月的特写记者。
但是,他真心需要的是欧洲,是有空间的时间进行写作。海明威夫妇决心接受一个驻国外兼职记者的工作。此后两年,海明威成了《星报》驻欧洲的流动记者,人住在巴黎,兼写关于日内瓦与洛桑国际会议的报道,包括希土战争的简练的戏剧性电讯。他偶尔写一点轻松的、但观察锐利的印象记,内容是瑞士滑雪、西班牙斗牛和德国战后生活。他早期新闻工作的训练,加上天生爱好简洁,已经成了一种风格,他现在写的电报——浓缩、紧凑——使这种风格更为有力。
在此同时,他写小说,写诗,想找一个出版商发表他一篇东西,但(自一九一八年以来)一直没有找到。一九二二年迅速地发生一连串事件,加速了他的希望,接着他又感到失望。他凭舍伍德•安徒森的一封介绍信,带着他的作品去见葛屈露德•斯泰因,她在弗勒吕斯路的沙龙是依兹拉•庞德、詹姆斯•乔衰斯和麦多克斯•福德等侨居国外的人的艺术中心。斯泰因喜欢这个年轻人,他派头简直象大陆上的人,一双眼睛“好奇得有感情”,她鼓励他当作家,不过劝他应该完全放弃新闻记者的工作,把散文修改得更加精练一些:“这里描写很多,又写得不十分好。从头来起,写得集中一些。”庞德也喜欢这位新到的作家,同他一起散步,拳击,鼓励他继续写诗。五月份和六月份,海明威头一次公开发表作品——一篇只有两页的讽刺性寓言《神妙的姿势》和一首只有四行的诗《最后》,这首诗是补白,填补威廉•福克纳六节诗留下的空白。一家新奥尔良的杂志《两面派》把这两篇作品都发表了,他这番运气,又是靠舍伍德•安徒森帮的忙。
灾难发生在一九二二年末他参加洛桑和平会议的时候。他约定叫哈德莱带一只手提箱去迎他,哈德莱几乎把他所有的手稿都装在这只箱里(少部分邮寄)。在巴黎的里昂车站,她把手提箱放在车箱里,未加提防,过了一会儿回来,发现箱子不见了。几年以后,海明威给卡洛斯•倍克尔的信中说道:这件事使他痛苦万分,他“恨不得去做外科手术,免得去想它。”海明威没有办法,只好重起炉灶,这回获得惊人的成功。一九二三年,他几篇作品被刊物采用。哈丽特•蒙罗在《诗歌》(一九二四年一月号)上发表他站首短诗;玛格瑞特•安德生和琴•希普在《小评论》(一九二三年四月)上发表了他六个短篇(共十八个短篇,原拟于次年一月发表,总题为《在我们的时代里》;一九二三年夏天,罗伯特•麦卡门发表海明威第一部作品《三篇故事和十首诗》(三篇故事是《在密执安》、《我的老头子》和《不合时宜》)。
虽然前途好像有把握,路上却有现实的障碍。哈德莱怀孕了,两夫妇几乎没有钱。他们同意回多伦多住两年,挣够了钱再到巴黎来,到那时候他可以致力于写作。他们在一九二三年八月离开巴黎。约翰•哈德莱(“勃姆比”)•海明威生在十月,但到了一九二四年一月,海明威夫妇已经回到巴黎和蒙巴那斯,安居在戴尚圣母院的一套公寓房子里。海明威走向成功的步子又耽误了,因为他得拿出一部分时间来干活养家。他不去过蒙马特尔区的游堕生活,吃不饱肚子,这在《流动宴会》里都有记载,但他坚持写作。正如斯泰因所观察的,“他十分认真地写作,想当作家。”突破是在一九二五年——也许是靠两位有影响的支持者帮忙。司各特•菲兹杰拉德还没有认识海明威的时候,艾德蒙•威尔逊已经给他看过海明威的作品,菲兹杰拉德印象很深,并催促斯克利布纳公司的麦克斯威尔•珀金斯去约稿。珀金斯写了信,但因为邮递方面的错误晚到了十天,海明威已经接受了安徒森的出版者波尼和利夫赖特公司二百元的预支稿酬,出版他的短篇小说集《在我们的时代里》,其中包括同名集子中发表的早期的速写,还接受出版公司对于他这两本书的权限。
从经济收入上说,《在我们的时候里》是失败的,下一本书,即讽刺模拟舍伍德•安得森作品的《春潮》,也是失败的,但是海明威引起艾伦•泰特、保尔•罗孙匪尔德和路易斯•克罗纳伯格等美国重要评论家的注意,他们都认为海明威是美国文坛新出现的声音。然而,又是菲兹杰拉德对海明威的才能讲得最有说服力。菲兹杰拉德在《如何浪费材料——评我的同代人》一文中,攻击那些已取得稳固地位的作家——尤其是亨•路•门肯和舍伍德•安德森——认为他们“强调发掘美国的‘意义’”,是“不真诚的,因为他们自己身上并没有这种需要。”菲兹杰拉德说,侨居国外的人倒是有这份好处,能够为自己形成一种“不会败坏的风格”,表现净化了的热烈感情。菲兹杰拉德以海明威和《在我们时代里》为主要的例子,说明这位作家“具有新的气质”,而且具有上述两个方面的特点。菲兹杰拉德的文章发表在五月,五个月以后,海明威证实了菲兹杰拉德的赞扬是很有道理的。
一九二六年十月斯克利布纳公司出版了《太阳照样升起》,不到三十岁的海明威成了有定评的文学家。作为一位作家第一部长篇小说,销路不错,也博得了好评。海明威晚年在《流动宴会》这部书回忆一九二一至一九二六年间的生活情景时,追忆当时的梦想,刻苦的训练和灾难。梦想是牧歌式的:对哈德莱纯洁的爱,巴黎和伏拉尔勃等美好的去处,友人的情谊。刻苦的训练——把自己写为一个挨饿的人,渴望成功心切,无情地律己,同时也为了形成自己的文学风格。灾难是随成功接踵而至的梦魔般的现实,它粉碎了梦想,破坏了训练,只剩下了欲望,放纵和失望。海明威写这本书的时候,生理上和心理上的病痛可能加剧老年人怀旧的甜蜜和痛苦。然而,在某个意义讲,也说明海明威终于明白他早年在巴黎的时代,正是他作为一个人与作为一个艺术家最为融合的年代。他发表了《在我们的时代里》、《太阳照样升起》,尤其是一九二九年发表了《永别了,武器》的时候,他已经有了足够的经历,形成他对人类命运的看法和极能表现这种看法的文体风格。虽然他艺术上的发展还没有结束,但是他后来写的东西至多是技巧更为精致,更有光彩,把他已经写过的主题加以变化罢了。
他此后二、三十年的戏所以能够唱得下去——除了一系列近乎传奇的轶事之外——在某种程度上讲,是由于海明威相当灵活地使自己在群众中的形象适应时代变化的要求。他个人在群众中有魅力,正是这个原因——不管是叫“爸爸”这个慈祥的绰号,也不管是叫“冠军”这个好斗的称呼。然而,更吸引人是内心的戏剧性变化。当他的名声由细流汇成潮流的时候,他的感觉能力好像在水槽里打滚。在早期作品中,恐惧与美感密切得难解难分:他们只能通过极为含蓄的感觉传达出来。艺术家驾驭了人的形象。在后期作品中,受压抑感情的细微之处常常写得过火,几乎成了感情的嘲弄。内心戏剧性的力量正在于此。因为,海明威仿佛要想弥补艺术上的失败,在生活上作出过度的反应。他在现实世界中的行动仍然反映出他关心悲剧性的经验,迫切需要对抗含有敌意的世界,肯定他的自我形象。但是,由于英雄的气概太显眼、太坚决,人物的行动写得过分明显。因此落到滑稽、令人窘迫、甚至常常令人厌烦的地步。如果说他在二十年代是在艺术上探险,那么到了三、四十年代这个艺术家本人成了冒险家。他对人生的看法没有改变,只是艺术的工夫松弛了。
在《太阳照样升起》出版、《永别了,武器》未出版之间,海明威同洽德莱离了婚,与当过《时尚》时装式样编辑的保琳•帕发费结婚,他们回到美国,定居在基维斯岛,一九二七年海明威完成并发表了第二部短篇小说集《没有女人的男人》。一九二八年,他写《永别了,武器》初稿的时候,保琳生下他们第一个孩子(她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他修改初稿时,得知消息:他父亲得了糖尿病,又因经济困难自杀,用的是他自己父亲内战时用过的手枪。二十年以后,海明威在插图本《永别了,武器》的序言中回忆道:“那一年有好地时光和坏的时光,”但又说他当时“生活在书里”,“比我任何时候都愉快。”三十年代早期,他经济富裕,婚姻美满,到处冒险。这些年里,他到怀俄明和蒙大拿打野鸭,打麋子,到非洲猎大动物,登上定制的“皮拉尔”号游艇到基维斯岛和别米尼岛外捕鱼。这些年头正值大萧条时期。国家因经济危机弄得情绪低落,但海明威却更象一个狂热的童子军。一九三四至一九三六年间,他给《老爷》杂志写了二十三篇生动但没有多大价值的文章,描写狩猎和捕鱼,这给大萧条期间城市中的受害者提供了一个精神避难所。他们在海明威粗狂妄的面容和强壮的身躯上看到背运时期一位英雄的面貌;他含蓄的散文、精练的对话表现了典型的“重压下的优美风度”。他这些年来发表的两部非小说的作品加强了这个形象。一部是《午后之死》(1932),称颂斗牛的仪式,一部是《非洲的青山》(1935),描写一次狩猎旅行,预演人与野兽的悲剧,但几乎声嘶力竭地歌颂人类勇气的尊严。
三十年代早期,海明威小说相对地说写得比较少。二十年代,海明威发表了两部小说,三十五个短篇,一部谐模作品,一些诗,外加相当数量的通讯报道。他三十年代前半期产生的主要作品是《胜者无所得》(1933),一个短篇小说集,收入十四个短篇小说。一九三六年,他发表了他最好的短篇小说之一《乞力马扎罗的雪》,主人公是一个作家,因写不出“他该写”的作品而奚落自己。
从一九三七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艺术家海明威还是当他的冒险家,只是改变了装束。从《有的和没有的》(1937)中亨•利•摩根的话——“一个人不行……他好的干不出事”——开始,海明威和他的主人公牺牲了他们的私事,转向世界危机所引起的集体的责任。至少从表面上看来,大萧条与西班牙内战粉碎了海明威的信念:他长期以来认为作家的主要任务是“直接地真诚地写人”,“谁要是把政治当作出路,谁就在骗人。”左翼批评家一向嘲笑他们心目中的海明威耽乐的孤立主义,现在欢迎他的转变。其实,海明威在他的小说创作里并没有向左转,他的人物走的是老路——冒险,孤独,结果是死胡同。他们重新进入世界,因为民主可能比法西斯好些,但他们虽然同人民混在一起,但不是人民的一员。海明威也是如此。不管他参加什么战争,统统成了他的战争,他打仗一如既往,有他自己的条件,自己的理由。
一九三七初海明威去到西班牙。官方名义是北极美报业联盟记者,他却不是不偏不倚的旁观者。他借债为忠于共和政府的部队买救护军,在美国第二届全国作家会议上发言攻击法西斯主义,协助拍摄亲共和政府的影片《西班牙大地》(1938),发表了他唯一的一出长戏《第五纵队》,描写这场冲突。一九三九年他在哈瓦那郊区“了望农场”购买了一份地产,就在地产山顶的房子里,创作关于法西斯主义、民主和个人的长篇小说《丧钟为谁而鸣》。
小说出版几天后,保琳•帕发弗以“遗弃”为理由同他离婚。一个星期之内,海明威娶第三个妻子玛瑟•盖尔荷恩,她是圣路易市人,小说家、记者,他们共同生活了五年,婚后头两年,他们去中国当战地记者,海明威为现已停刊的纽约报纸《下午报》撰写报道。海明威在这些报道中认为:日本、英国与美国之间不大会爆发战争,但不是不可能发生。他有预见,指出如果日本进攻美国在太平洋或东南亚的基地,那么战争不可避免。
从一九四二年到一九四四年他被《柯里厄》杂志作为没有军籍记者派往巴顿将军的第三军为止这段时间内,海明威驾驭“皮拉尔号”——由政府出钱配上通讯与爆破设施——巡逻海上,成了一艘伪装的反潜艇的兵舰。虽然“皮拉尔号”没有遇上潜水艇(如果遇上,海明威准备命令自己在指挥塔上扔手榴弹和燃烧弹),海明威的报告可能帮助了海军侦察到一些潜水艇的方位并把它们炸沉,海明威因这些功绩得到表彰。一九四四年海明威在英国同皇家空军协作,几次坐飞机参加战斗,没有受伤,但在伦敦一次灯火管制时汽车失事,他头部与膝部受伤。几家报纸登出他的讣告,但不久,在联军登陆那一天,在诺曼底的福克斯•格林海滩上海明威观看了几分钟战斗才回到船上。
他虽然名义上属于巴顿将军的军队,却同第一军第四步兵师一起行动,参加解放巴黎的战斗和凸地战役。他描述自己大胆勇敢未免夸大或者歪曲,但他的行动确是更象战士,不大象记者。他在巴黎效外一个哨所负责巡逻与查问很有成效,为莱克勒克将军部队的前进收集情报。德军反攻期间,他在休特曼森林地带冒着很大的生命危险用短武器参加激烈的战斗。军人对他的印象比新闻界同业对他的印象更好。他的同行生气也许是因为他态度傲慢,也许是因为他过分渲染他个人如何率领一支游击队组成的小部队解放旅游者俱乐部,解放里兹饭店。一群记者控告海明威违反日内瓦会议关于战地记者不得参与战斗的规定。海明威出庭,经过短短的审问免于判罪,后来还得了铜质星章。战争结束时,海明威四十六岁,他给自己画的饱经战患而又不屈不挠的老兵形象已经不是铅笔勾勒的素描,而是油彩阴沉的全身像了。还有什么呢?海明威通过言论与行动说明自己在生活与艺术方面都要来一个新的开端。他在战争的年代里,只发表了为《下午报》写的关于中日战争的报道,还有为《柯里厄》撰写的、从欧洲战区拍回的电讯。现在他笼统声称正在写一部作品,一部关于“陆地、海洋和天空”的长篇小说。海明威仿佛要加强他的新生感觉似的,在一九四五年末同玛瑟•盖尔荷恩离婚,并于一九四六年三月回到了“了望农场”,随同他回去的是他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妻子玛丽•威尔什,又是一位记者,明尼苏达州人。
一九四O年以后海明威一次发表了长篇小说《过河入林》(1950),并不是读者所期望的重头作品。一年前他险些死于丹毒。实际起因是尘土进了眼睛,揉后眼睛发炎,可是海明威夸大这件小事,说他在威尼斯附近打野鸭子时子弹的一点软塞进了眼睛。他住院时决定写这部规模较小的作品。客观情况改变不了批评界的意见,这部作品受到难听的攻击。较温和的批评家说它“情绪厌倦”,相信海明威尚有潜力;绝大多数批评家粗暴地攻击它是顾影自怜的自我仿作。在理查德•康特威尔上校身上,海明威自传性质的形象很突出,唠叨他无法规避的主题——死亡、孤独、爱情和勇敢——这是他四十年代经验的具体化。此后,他不断深入到过去经验里去,仿佛怀旧能补偿艺术上的无能。他从艺术家权充探险家又一次变为追求艺术的冒险家,这个循环过程也就接近结束了。